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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die young (with凯伦贝克) 

by 冬菇

bgm: <If I die young>The band Perry

If I die young bury me in satin

Lay me down on a bed of roses

Sink me in the river at dawn

Send me away with the words of a love song

 

前提:凯伦贝克x夏洛特 HE 微年龄操作

现代paro 与原作无关

 

聚光灯打在身上,变得有些微热。明明是冬季,却打湿了内衬。耀眼的灯光让她晃了一下,却很快的恢复过来。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夏洛特并没有颤抖。

“如果站在台上的时候,不要紧张,我会在远处看着的。”

如今她二十岁了,对方离开的日子已经数不尽了。她长大了,逐渐走上了他所期待的路。

“夏洛特,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会更好。”

像是瞥见了那个提着琴盒的成年男性,夏洛特背部像是受到重击,差点,整个人都倒在了舞台上,但是观众的视线让她无法倒下。

今天,我要唱那首,你一直教我的歌。

那年,她20岁。

 

“老师我回来了。”夏洛特推开了门,漆黑的内屋里透着丝丝冰凉,供暖设备早就关掉了,拉开门后寒气更是充盈着整个房间。门口摆放着两人的鞋子,夏洛特的鞋子放在凯伦贝克鞋子的旁边,鞋头轻轻向对方的鞋靠了靠。

上好皮革做成的鞋子,是凯伦贝克最喜欢的一双。

“老师还没回家。”

夏洛特低头缩了缩鼻子,把伞上的雪粒抖落在外面的地板上,再把伞靠在门框附近,换了双棉拖鞋,进了屋。

打开了屋子里的灯,暖黄的光让屋里稍微显得有些暖意。供气也来了,让这个冰凉的室内变得暖和。

夏洛特脱下了外套,踮起脚挂在了衣架上,跑进了厨房。

5:40

趁凯伦贝克还没回来,夏洛特打算做饭。虽然厨艺比起来,当然是凯伦贝克的手艺更加好,夏洛特也喜欢得很。可是,不能总是由对方来做饭,这样就会显得自己很无能。

烧红了的平底锅冒出了烟,倒上了油,看着油纹变得细腻后,在锅边敲了敲蛋壳,轻轻地把裂开的蛋壳打开。

鸡蛋落在油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蛋清迅速的变白,开始冒泡。而金色的蛋黄躺在中央,一动不动。

站在椅子上的夏洛特依然行动自然,拿着铲子把蛋白掀起,盖在蛋黄上,做成一个小包,然后熄火。另一边的开水也烧开了,把面条放进去。

待到水再次烧开后,用汤勺捞起散开的面条放在两个碗里。再吹了吹汤勺里的汤,凑近去喝了一小口,被烫到后,夏洛特吐了吐舌头,眉头紧皱在一起。把煎好的蛋放在汤面上,再撒上新鲜的葱花。被汤水泡开的葱花散发出香味,小心翼翼地捧起两个碗,走出了厨房。

正好,钥匙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老师,晚饭做好了。”夏洛特急忙跑去开门,却因为皱起的毯子绊倒,一下子扑到了对方的怀里。

凯伦贝克稳稳地接住了女孩,并一下子抱起来。看到桌子上两碗冒着热气的汤面,还有厨房里的小椅子。温柔的笑逐渐溢开在他的脸上,

“来,一起吃吧。”凯伦贝克低头亲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恩。”安定地在对方怀里的夏洛特点了点头。

那年,她11岁。

 

夏洛特觉得,老师的笑容是最温柔的。像是早晨起来,盛开的花。是夏洛特一直所追随的。

 

他们一直在走一场没有终点的旅途,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然后停留。似乎哪里都没有容身之处。

 

窗外的景色随着火车的快速移动,因为是淡季,车上并不拥挤。

正直初春,穿着厚薄适合的碎花披肩的夏洛特站在窗户边,因为身高的问题,刚刚好能够看到外面的风景。花香顺着风,飞扬着,也有少许花瓣随着风。夏洛特深吸了一下,绽开了笑容。

“老师,你看外面的油菜花都开了。”夏洛特转过身,头发扬起来。细小的发丝在阳光中,闪着金色的光。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于外面的油菜花。

“春天来了,花开得正艳。”凯伦贝克淡紫的头发也随着风扬起。

“老师,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夏洛特朝凯伦贝克的方向走过去,走的过程因为列车的急速而绊了一下。凯伦贝克扶了一把,夏洛特乖巧地坐在了凯伦贝克的旁边,褶子散开,铺成了一朵花。

“还有很久很久,这趟车的终点还有很远,我们的旅途还很久。”凯伦贝克轻声地说。

“那样,老师可以教我唱歌吗,我希望旅途过程中多些乐趣。”夏洛特满脸期待地看着对方,近得可以看见凯伦贝克睫毛投下的阴影,淡淡的。

凯伦贝克点了点头,“今天就教你一首歌吧。”

“一首属于你的歌。”

提琴放在一边,因为不方便并没有拿出来。

凯伦贝克的声音清亮,仅仅是清唱却让人忍不住沉醉与此。

“歌曲的含义,也许现在的你听不明白,以后便会明白了。”凯伦贝克握着夏洛特还略显稚嫩的手。“我总会感觉我是否会过早的教会你这首歌。”低下头亲了亲夏洛特的额头。

夏洛特感到凯伦贝克眼里有一丝她读不懂的异样闪过,无意识地伸手揉开了凯伦贝克有些皱起的眉头。

“没关系的老师,我会认真的去唱。总有一天我会在你面前唱出这首歌。”

夏洛特拉起凯伦贝克的手站起来,给他拿来了他的琴盒,冲他笑了笑。

夏洛特尤其喜欢凯伦贝克拉琴时的样子,每一个动作都让她不断回味。像上瘾了一般,喜欢,期待着每次他拉琴的时间。

狭小的列车上,夏洛特站在中间,凯伦贝克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车窗透进了阳光,透过了夏洛特的白裙子,在小腿上留下淡色的阴影。因为陶醉而微闭着眼睛,手叠放在胸前。

和着凯伦贝克的琴声,乘客也逐渐沉醉于夏洛特的歌声里。

那年,她12岁。

 

夏洛特让自己陷在柔软的座位里,裙子被很好的压在屁股下面。手心里渗出了少许汗,心跳开始加速。

在乐团里担任首席小提琴手的凯伦贝克正在后台处准备,夏洛特坐在第一排,紧盯着幕布。亮色皮鞋的鞋跟轻敲在地板上,用手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她跟着凯伦贝克一起旅途很久了。如今在这座城市定居已经很久了,比之前的任何一座都要久。而彼此的生活回归正常,夏洛特每日上学下课,凯伦贝克每日到乐团。一成不变的生活,却让夏洛特感到不适,她开始怀念和他一起旅行的日子。

演出还没开始,夏洛特晃着小腿,轻轻地哼着很久前凯伦贝克教会她的歌。她喜欢着老师,这么多年以来,每次当她冲口而出时却说不出话来。

她害怕她所创造出来的美好景象如泡沫般,幻灭。

开始了,夏洛特坐直了身子。暗红色的幕布逐渐拉开,她看到了站在灯光下的凯伦贝克。明亮的灯光让他笼罩着迷糊的光圈,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整齐地西服,绑在领间好看蝴蝶结,修长的握着琴的手指。

夏洛特闭上了眼睛,少许眼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来。

他对于她,时远时近。

夏洛特在后台等待着凯伦贝克,温度有些低,她把脸埋在围巾里,手搓了几下,把左手塞在了口袋中,而右手拿着为凯伦贝克准备的花。

那是自己用小温室培育的花,花上沾着少许冰晶。

她看到凯伦贝克了,提着琴盒的他。“老师…”夏洛特正想跑过去,却硬生生地停下了,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上。

凯伦贝克从别人手上接过了外套,并接过了递过来的热茶,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放松的笑颜。他与棕发女子是如此的般配。

夏洛特正想转身就走,但鞋子碰到了积雪,跪在了积雪上。夏洛特感到膝盖被擦伤的疼痛,却忍住没有哭出来。

“夏洛特,怎么了?”凯伦贝克踩过雪的声音很轻,他走过来扶起了她,拍干净了粘在裙子上的血,“疼吗?”他蹲下来,吹了吹夏洛特的膝盖。

“没事的,老师。”夏洛特看到站在凯伦贝克背后不远处的棕发的女子,擦干了眼泪,“没事的。”实在忍不住地颤抖。

雪地里徒留着淡色的野桔梗,花瓣散开了,埋没在细雪中。

那年,她16岁。

 

“老师下雪了。”夏洛特仰起头,停下了脚步。

“雪。”凯伦贝克也停下了脚步。

“老师,我想唱歌。”夏洛特跑到广场的中央,裙子飞扬着。

“好啊。”凯伦贝克站在台阶上,拿出了琴。

老师,我想和你唱歌。

深夜的广场,安静地下着雪,唯剩下夏洛特的歌声和凯伦贝克的琴声,没有人去打扰他们。

夏洛特的肩上逐渐落满了雪花,手指有些冻得通红。但她仍然放声歌唱,唱着属于他的一首歌。

“若我英年早逝…”

曳然而止的琴声,宛若陨落的飞蛾。

“老师…”夏洛特看着他摔落在地,嘴唇发紫,眼睛里失去了以前的神气。“老师!”内心突然有什么碎掉了一般。

若我英年早逝。

那年,她18岁。

 

夏洛特坐在长木椅上,双手交叠在膝上。

圣歌的声音,昏暗的烛光,这让夏洛特稍微安神一些。

“神父,老师他还会回来吗?”夏洛特用力地撑起自己,并站起来。

自从那天开始,当她醒来时,家里不再存在他,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

至今她的旅途已经停止了,而凯伦贝克的旅途还在继续。

“我好想…”眼泪滑落,“对他说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那年,她19岁。

 

夏洛特几乎是哭着下台的。

她披着斗篷,站在雪里。

远处,是一抹熟悉的背影,泪腺突然就再也忍不住了。

“夏洛特。”

“我回来了。”

若我英年早逝。

欢迎回来。

 

FT:想着生日还是HE比较好【ntm】挑了爹却感觉写不好【土下座】

    至于爹是什么病自由猜想吧【ni】内心希望他们两个能幸福。

    听着cg的3rd来写的,中途自己泪腺崩了。

​Landslide(with尤莉卡)

by LemonadeClaire

bgm: <Landslide> Oh Wander

 

*有夏洛特R1-R3,凯伦贝克R3,尤莉卡R1-2剧透注意。 

人偶用于存放战士们生前记忆的房间,在深夜里依稀亮着灯光。房门虚掩着,尤莉卡自那里经过的时候,某些与夜间相关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闪现逐渐放大清晰。

足够漏出些灯光来的缝隙也恰巧容纳了她的视线,叫她从中辨认出独坐在茶桌边的女孩子的身影:除去偶尔抓抓头发等等以外,夏洛特就那样背对着门口安静地坐着,近乎纹丝不动的那种;印象这种东西很奇怪,女孩子身穿着的白色长裙叫人只是看上一眼就情不自禁想起她讲话或者唱歌时清亮柔软的声音,天晓得对于别人来说是不是也如此,至少尤莉卡好像要在脑子里听见她对自己讲话了。

“喂,虽然早就不再活着了,也还不肯休息吗?”

想着女孩子与自己的关系还算熟络,尤莉卡将门推开一半走进去。这样的时刻适合那些没有休息的人们各行其是,对生前一知半解的记忆这么教给她。自己没有几个能算作朋友的人,无论是在现世还是眼下的世界中,尤莉卡为此不以为意;也许眼下能与自己交谈上几句的人也少之又少,换作其他缺乏来往的,她自然懒得发出这样显得多余又尴尬的问话。

 

“晚上好,尤莉卡小姐。”夏洛特答非所问,对着她露出来的笑容暂时冲散开眉心挤出的皱纹,笑容隐去后她的神色又回到先前的些许忧虑的样子。视线落在夏洛特面前的桌边,载有记忆的卡片上写着的少女的名字,尤莉卡看得清清楚楚。

“好像很不是时候……”

“又在因为那些记忆头痛吗?”尤莉卡随意地在她身旁坐下,手肘搁在桌边,把属于人偶的那点明显小一号的玩意儿推开离自己更远一点。

她犹豫着,浅色的眼珠转了转。然后嘴角微微向上抬起了一点点,动作细不可觉地摇摇头。

“尤莉卡小姐会因为什么事情想要回到过去重新尝试一次吗?”

听夏洛特说完这样的话的时候尤莉卡有些后知后觉地觉察出一件事情来。她的印象里夏洛特依然是个一同外出探索时跟在自己身后仿佛需要格外用心保护的同伴,但是更多时候自己仿佛对她一无所知。

于是她短暂地思考了下:“夏洛特这样说是因为有同样的困扰吗?”

 

对方的笑容里有一点不好意思,尤莉卡从她眯起的眼角里发现的——那请尤莉卡小姐不要笑噢。夏洛特小声说着这一句的时候颔首不去直视她的眼睛。

嗯。夏洛特言语间脸颊依然含着点若有若无的笑,似是表达些无奈吧,尤莉卡假设着;她用着那种一本正经的,讲述故事应有的语调,让尤莉卡只能够想到一些自己都嫌拙劣的比喻,包括山间的鸟和晨雾里生长的藤条,同样的人和同样的事情被年复一年地反复提及。也许是她的声音真的有种看不见的力量,将转述出的事情在听者所构想出的画面中洒上柔软的暖色光线——尤莉卡对于抛开神职工作以外的赞美着实一知半解。

 “尤莉卡小姐是不耐烦吗?像我这样反反复复地做着同样的事……” 夏洛特交叠起手掌撑住下颌,“但是又想取回更多的记忆,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原因。”

尤莉卡摇摇头,并不知道要答些什么。女孩子的故事依然停留在得非所愿的循环里,她对此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头脑里想着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她们彼此之间都一无所知——人偶早就说过取回的记忆未必就代表些好时光,原因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都是对现世满心惦念的死者。老师的名字被夏洛特再三提及,对于尤莉卡来说那不算陌生,超人组织想要追求却被反复阻挠的强大力量,与凯伦贝克这个名字相互关联着,叫她曾经的同伴着实为此遭遇磨难。哪怕是作为本应当对生者的事情见怪不怪的逝去战士,要将曾经的残酷战争与这女孩子带着点感伤的记忆相关联也绝非容易的事情。

要是以后能经常同尤莉卡小姐并肩战斗就好了。记忆深处她们第一次被引导者喊去探险时夏洛特对自己这么说。反倒是现在她又心生动摇,仿佛有那么一天夏洛特再也不会心怀这样的期望,而且那样的时刻看上去不会来得太迟了。

 

“尤莉卡?”

作为回应,她又一次伸出手拨了拨夏洛特鬓角的头发,小心地控制着动作,仿佛只有在这时才会预想到机械的肢体能够给人带来的威胁或者恐惧,但偏偏夏洛特对此毫无异议。

“夏洛特啊。”尤莉卡念出友人的名字,至少眼下她们还能够算作友人,只要自己想要对夏洛特隐瞒的东西能够一直成为秘密。她也许可以简单讲述一段听上去更加糟糕的往事来让人心情得到暂时的平衡,比如自己在许久以前也曾像他那样手臂温热柔软,却又不忍于像是在洁白的纸张上打翻墨水那样开口。

“或许就快天亮了。”尤莉卡改了口。星幽界里的拂晓时分也像惯常那样阴沉沉的,了无黎明应有的稀薄晨光。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也并不是很像在刻意岔开话题的样子,“还是不打算去睡觉吗?或许待会要被引导者安排任务呢。”

“还是说你更愿意我们现在就溜出去?”

夏洛特盯着她点了点头。

 

“夏洛特能唱一首歌吗?”

“可以啊,但为什么突然要唱歌?”

“过去教堂的圣歌队里边没有夏洛特这样的孩子啊。”

 

 

Fin

Alice Goodnight(with伊芙琳)

by 长明灯

bgm: Alice Goodnight​-伊东歌词太郎

在某个错乱的循环与幻觉之间;

某一个错乱的邂逅。

晚安,女孩们,做个好梦。

 

伊芙琳坐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长椅上。

周围传来婉转细碎的鸟鸣。

又是那样一个梦。她很清楚,就像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在病房上延伸的黑暗一样。

那个白色的女孩子准时的出现在街角。她总是穿着唱诗班一样纯白色的长裙,冲自己微微的笑着。那个笑容让人感到非常的安慰,就像是病房的抽屉里偷偷藏下的白色奶糖一样有着奇特的魔力。

“伊芙琳今天也在这里呢。”女孩看到她,轻快的说道。她的双手捧着街对面新出的甜甜圈,在这个正在下雪的季节看上去非常的暖和。

夏洛特。没错,她叫夏洛特。

她就这么出现在这儿——在这个公园中,就像伊芙琳的每个梦境中闪现的人一样。她甚至不再感到惊讶:至少这比那些火光与死亡要好上一百倍。

自称夏洛特的女孩穿着一整套唱诗班的衣服,看起来十分茫然,但还是很高兴地向伊芙琳打招呼。从对话中,伊芙琳知道夏洛特会唱很好听的歌(咦,你想听我唱歌吗?),正在做某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和“那种”相关的吗?),她为了这个在不断不断地努力,“只要唱起那首歌,我就能够回到很久以前,再尝试一次。” 

“那首歌?”

“嗯,似乎是谁教给我……唱的。似乎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呢。”

接下来的下午,她们把时间消磨在一个长长的,充满了悲伤的关于爱与时间的故事里。夏洛特很认真地努力复述着,甚至还插入了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漂亮长句子。她提到一把漂亮的琴,一口棺木,一个可爱的兔子玩偶;一场战斗,一个相遇,……一声道别。

话音落下,夏洛特侧过头去看在椅子上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的少女。她看上去还在努力和自己刚刚多买的甜甜圈做斗争,嘴唇上蹭了薄薄的一层糖霜。伊芙琳眨了眨眼睛,她的动作像一只小小的猫。

“后来呢?”伊芙琳用她惯常的那种轻飘飘的声音发问。夏洛特听了这话,苦恼的眨了眨眼。她支着下巴,用手指在空中笔画着,像是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描述。“我不记得了。”

女孩难过的将自己的头埋到了膝盖,侧着脸对伊芙琳说道。她看上去既焦灼又无助。“我想……我大概是在寻找那个人吧?”

“我的这个地方,”她抬手指了指前胸,“告诉我,我在找一个人。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而只要我一唱起这首歌,就知道接下来的方向在哪里。”

有了一个开头,接下来的话语变得流畅了许多。那些描述如同习惯一般的脱口而出。“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拉着很好听的提琴。他对我微笑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好像心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一样。”

说到这里,夏洛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吃完最后一口的伊芙琳。长发的女孩用褐色的瞳孔认真地望着她,像是等着下文。

“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想要传达给他。”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像是挣扎着想表达什么她无法抓住的想法,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想,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份心情,这首歌传达给他。一遍一遍的往返挣扎,但是我仍旧触碰不到他。”

“真是奇怪的感觉啊,”夏洛特眨着眼睛说道,“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为什么却有种怎样伸手都碰不到的感觉呢?”

伊芙琳静静地听着。这里是她的梦,但是听着女孩的故事,却有种赶不及的错觉。“夏洛特,”她轻轻地说道,伸手去拽了拽女孩的袖角,“那首带你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歌,唱给我听吧?”

愣了一下,夏洛特笑着点点头。她从长椅上站起来,轻轻抖了抖身上浅浅的一层雪。

……果然,是首很悲伤的歌呢。

伊芙琳刚刚闭起眼睛,认真地听了几句,却突然感觉到突然变强的风穿过温暖的斗篷。她猛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到如同魔法般旋转的风与几乎是拍打在脸上的雪粒仿佛是有意识地将正在放声歌唱的女孩渐渐包围。原本安静的小公园此刻仿佛变成了暴风雪山庄的取材地,肆虐的风雪几乎要让伊芙琳以为自己眼盲。夏洛特睁大眼睛,眼神中先是流露出惊恐,然后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一般,逐渐软化成让人难过的悲伤。她闭上眼睛,任由风暴将她裹挟。

而歌声一刻也没有停止。

 

“伊芙琳,你也在等着谁吧?”

最后的最后,伊芙琳仿佛听到叫夏洛特的女孩这么说道。黑发少女的身影在肆虐的暴风雪之中渐渐扭曲黯淡。

没有喔,伊芙琳想,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等到的人了。但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男孩的身影却闯入了她的脑海。她鬼使神差般的点了点头。

看到了她的肯定,夏洛特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女孩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一般的点了点头。

“再见喔,伊芙琳,希望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等到了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下次,再一起吃甜甜圈吧?”

 

 

暴风雪渐渐平息下来,金色的阳光从厚重的云层后面朦胧的倾洒下来。

白雪皑皑的中央公园中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麻雀跳到雪地中,叼起小半截甜甜圈,拍打着翅膀摇摇晃晃地在静谧的阳光中飞回巢穴。

 

Maybe we can feel dark after lights

don't be scared, I am here.

 

 

END

 

Goodnight, my girl,

  and happy birthday.

 

 

 

这里的设定是夏洛特在回溯时光的同时会穿越过无数的平行世界,偶尔会被截在某个世界。而那首凯伦教给她的歌,就像是一个发射按钮。

在这个世界里她因为混沌元素的影响而短暂地失去了记忆,然后在“伊芙琳的梦里”遇到了魔女,发生了以上的故事。

Sleep Song(with雨果)

by 星也

bgm:Sleep Song-Secret Garden

​*设定是假设雨果R1前认识了闺女,雨果要离开的原因其实是去连队,这里没点明了

 

当教会的钟准点敲响了十下,唱诗班的孩子们整整齐齐地排好队回到了房间,蜡烛将他们幸福的脸蛋照映得红扑扑的,小小的身体煞有介事地规规矩矩跪在柔软的床垫上,准时开始了睡前的祷告,他们低低地将自己的愿望吐出,声音像浸泡过牛奶的泡芙,如刚出生的小羊羔,清甜而美好。

 

“亲爱的天父,感谢您宽恕我们的罪孽,感谢您赐予我们幸福的一天。我今天学会了修女大人派下的新歌,有做个听话的好孩子,希望您能够让我再见到凯伦贝克老师,为他唱这支歌,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夏洛特念完了祷词,便伸手挽起了垂在一旁的窗帘,此时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天上,用它银色的外衣悄然披在了大地上,清泠的光芒从窗口斜斜地洒了进来,圆圆的满月像玉石一般清秀,令世间万物都为此而失色。

 

凯伦贝克老师也会看到这样的月亮吗?小女孩一边出神地看着月亮,一边这么想着。她不禁伸手触碰着那道道银色的光斑,指尖却只感觉到了冰冷的空气。

 

也许明天老师就会回来,他只是出门有事,办完了就会回来的。她安慰自己道。时间随着古旧挂钟的机械声悄然离去,眼看着同房的室友们已经陷入深深的梦乡,夏洛特深吸一口气,轻盈地从床上无声无息滑到了地面,拿起床头的蜡烛台,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门。

 

雪后的地面变得比平时柔软,却也更加厚实,鹅黄色的灯光暗暗地排列在路边,照亮了雪霁之夜的路面,被来教会接受救济的人们帮忙扫过雪的石子小路带着星白的雪迹。小女孩再三环顾周围确认没有被修女们发现自己的行为,悄悄地跑进树林,停在了一栋废弃的建筑物前,它安静地立在那里,大雪和爬墙虎将它的踪迹隐藏——夏洛特轻轻推了推早就被蛀食一空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这是被遗弃的老教堂,狭小而陈旧,时间的痕迹将它侵蚀,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夏洛特举起蜡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左顾右盼,然后,她跑到了墙角,借着蜡烛的火光,从一堆混乱的杂物中翻出了一个落满尘埃的琴盒,她打开盒盖,露出里面盛放着的小提琴,许久没被主人爱抚过的它失去了一把好琴的光泽,像失魂落魄的流浪人一般憔悴。夏洛特的手指轻轻拨过琴弦,发出干涩的声音。

——我们都一样,被老师留下来了呢。

 

“今天也一个人跑来了啊,可爱的小小姐。”

 

身后响起的熟悉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夏洛特不禁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坐在窗台上的身影,对方一跃而下,月光映着他显眼的红发和含在嘴角的笑容。

 

“小偷哥哥晚上好。”她不禁莞尔,走上了前去,“是碰巧路过这里吗?”

 

被称作小偷哥哥的少年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一如既往地纠正女孩的称呼:“雨果——我的名字。”他的目光落在女孩手中的琴盒上,“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吗?”

 

“我……”想到离去许久、仍没有音讯的养父,夏洛特的神色暗了暗,不由得慢慢摇了摇头。

 

见她情绪低落了起来,红发少年不觉后悔提了不该提的话题,连忙赔罪道:“抱歉,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没关系的……”女孩摇了摇头,轻声问,“今天来这里,是有事吗?”

 

“我要走了,所以来向你告别。”

 

听到这句话,夏洛特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向盗贼少年,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走……去哪里呢?”

 

雨果迟疑了一会儿,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有点事情,要离开这座城市……。”

 

雪后的夜空出奇地明朗,随着月亮愈发升起,清澈的月光逐渐流满了整间小教堂。夏洛特摇了摇头,银色的光芒为女孩稚嫩的脸庞洒上银纱。她抱紧了手中的琴盒,就像那是她唯一的寄托一样轻声道:“雨果哥哥,要听我唱歌吗?凯伦贝克老师教给我唱的摇篮曲。”

 

低垂你的头颅

让我为你唱一首摇篮曲

让你回溯到那梦境开始的地方

而我将为你歌唱

唱入梦乡

走向黎明

用真爱为你祈祷

为你所选择的路而祈祷……

 

轻柔的摇篮曲回响在空荡的小教堂里,伴随着翩翩起舞的月华,她的歌声就是寂静的夜晚唯一的声音,仿佛万物都在此刻屏息聆听,像一只柔和的手拂过面颊。雨果闭上眼睛,他不由得在女孩清丽的歌语中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认识她也并没有多久。那时的夏洛特也是像现在这般,安静地唱着歌谣。娇小的女孩赤着脚站在雪地里,丝毫不在乎它们被冻得通红,麻木的双腿只是机械地向前缓慢地走着,因为寒冷而颤抖的声线固执而坚持着放声高唱,她努力着,不断反复歌唱着,路人不禁为她驻足停留,却无一人敢上前去阻拦女孩。她唱着,仿佛这就是支持她往前走的力量,直到无意识地撞在了正巧干完一票拍拍衣角从街角跑出来的雨果,早就失去力气的女孩只来得及抬头看了他最后一眼,便在雨果手足无措的慌乱下倒在了雪地里。

 

因为状况出得过于突然,雨果不决地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刚到手的宝石还揣在大衣的口袋里,众目睽睽之下贸然做出计划外的行动会很危险。

 

——看这身衣服,是修道院的孩子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雨果一咬牙,暗中握了握拳,脱下了大衣盖在女孩的身上,背起昏倒的她向教会的方向走去。他是一个窃贼,与女孩不同,从十岁起家境中落就开始靠盗窃的手段吃饭,从未信过所谓的神,因为他很清楚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尽管干活的原因路过过多次,真正踏进教会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走进那幢古老高大的建筑,古老而典雅的建筑、唱诗班清澈而神圣的歌声、表情肃穆而虔诚的信徒们,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少年感到陌生和遥远,在修女们好奇的目光下显得有些不自在。他只是将背着的女孩交给了她们,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便转身匆匆离开了,惹得唱诗班的少女们纷纷低声议论着少年的来历。

 

再见到夏洛特并没有隔多久。因为只顾着匆忙离去的雨果很快就发现自己将到手的宝石落在了盖着女孩的大衣上,进到黑市摸了半天都没找到宝石的少年不禁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恼,却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而仅仅才第二天,因着收藏的宝石被盗,原主已经将宝石失窃的消息贴上了报纸,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之一,聪明如雨果,很快就想象到了最坏的结局。

 

如果那个唱歌的女孩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从大衣里摸出宝石的她一定马上就能反应过来自己是窃贼,而若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警察,现场哪怕留下一丁点蛛丝马迹,他都会面临着在牢里浪费几年光阴的危险,去教会找她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早知会如此,他就不应该鬼使神差做什么大好事,那本来也不是他的风格。

 

不如,干脆发挥他的特长,将宝石偷过来吧。

 

夜长梦多,暗暗拿定主意的少年十分果决地开始着手准备,教会几乎没什么守卫,初步判定宝石的信息可能还没有人知道,所以他只在附近徘徊了几次大致分析好了地形便开始了行动。

 

那个叫夏洛特的女孩每天都会到旧教堂里去。雨果像一只轻盈的猫咪一样趁着无月的夜晚扯着爬山虎的藤蔓上了教堂的墙,他翻过窗框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上,无月的夜晚漆黑无比,没人会注意到少年麻利的动作。

 

夏洛特果然来了,她像过去的每一个晚上所做的那样推开了教堂的门,兴许是上次的原因,身体还没完全好,女孩的脚步踏在地板上显得有些虚浮。当手中摇曳的烛火照亮雨果的脸庞时,女孩微微一愣,沉吟道:“啊,您是,那天的……”

 

“我落了一些东西在你这里,美丽的小小姐。”雨果坐在长椅的椅背上,托着下巴笑着说,“我能将它们取回来吗?”

 

 

 

等雨果回过神来,女孩已经结束了歌唱,正好奇地弯下腰看着他。

 

“唔,小偷哥哥,是在想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不,没什么。”少年换了个姿势靠在了一排长椅上,“我在想之前的事情……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你的那个夜晚的事情。’小偷哥哥’的外号,也是那样来的呢。”

 

“嗯。”回想起过去,女孩点点头,“最后,你还是将宝石还给了原主人,那是那位夫人的丈夫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她不由得摸了摸提琴的共鸣板,补充道,“就像凯伦贝克老师留给我的琴一样,很重要很重要。”

 

“你的老师,他会回来的。”雨果安慰道,“他一定知道你在等他。”

 

蜡泪悄然流下,像一个哭泣的孩子,在安静的灼热中逐渐消散。少年站起身,向少女挥别:“我想,你该回去了,免得修女发现你偷偷跑出来……我也要准备离开。”看见夏洛特黯淡的神情,他连忙补充道,“有机会的话,我会回来的,一定。最后,再为我唱首歌吧。”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会再回来。就像那位素未谋面的凯伦贝克老师那样。

 

女孩的歌声再度回荡在昏暗的教堂里,如以往那般悦耳动听。她阖上眼,抬起了头,用心地歌唱着。

为你唱完这首摇篮曲

祈愿有洁白羽翼的天使

注视着你,保护着你

为你引导每一步的旅程

用它们洁白的羽翼

从伤痛中拯救你……

 

当蜡烛终在夜晚寒冷的风中熄灭,夏洛特睁开双眼,雨果的身影已经不在了。只有她的歌声,余音仍缠绕在屋檐上,轻小而哀伤。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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